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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试水,请多包涵。
前言: 伴随着颠簸的车厢与空中弥漫的汗味,王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收到这份请帖。破旧的巴士在巴拿马炎热又翠绿的雨林中穿行着,车厢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汗味。皮座椅已破烂不全,漏出了里面填充的海绵,让人倍感失落。车内的空调早已坏掉,只能听见破旧的空调机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像痛苦生病的老人在做最后的哮喘。
“太热了。”说着,王冉打开了右侧的车窗,总算有了一点风进入了车厢,虽然依旧是热风,但也足够人顺畅地呼吸了。车内的环境实在是嘈杂不堪,王冉坐在最后排的右边靠窗位置,只能听见车厢内的人们说着听不懂的语言,年轻又疲倦的母亲抱着大哭不停的婴儿筋疲力尽。一位手上布满茧子,尽显风霜之态的原住民老先生正拿着烟袋一口一口地抽着,发出了像破旧的鼓风器的声音,嘎吱嘎吱的。一呼气,整个车厢的环境更浑浊了。
“是王教授吗?”突然的招呼使王冉措手不及。吃惊之余猛的回头细看,才发现是一位穿着宽松的雨林夏装,上面印满了海风和椰子叶,还带着一顶巴拿马草帽的黑人,跟一身西服的王冉造成了鲜明的对比。应该说,西装笔挺的王冉在整个车厢中看起来都是格格不入的。
“你是……凯斯·金教授!”听见王冉叫出自己的名字,黑人微笑着漏出了洁白的牙齿。王冉自然不会忘记眼前的老熟人,年纪轻轻遍获得了大量的天文学奖项,还在最著名的天文杂志中发表了大量的论文,解开了费米气泡难题,空间技术之谜,提出了跃迁技术理论,被称为“新时代的开普勒”。
黑人却一副慵懒又自谦的样子,笑着说:“叫我凯斯就好了,王教授。还记得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吗?” 王冉当然会记得,那是学生时代,在南京大学就读天文系的王冉第一次遇见了来自德克萨斯的凯斯,凯斯自称是来自国际交流的换校生,王冉还坑他了一顿烧烤,告诉他校门外的烧烤万分好吃,结果趁凯斯沉迷于羊肉串时,王冉就偷偷摸摸溜掉了,最终让凯斯买了单。事后凯斯顺着学生名册的线索找到王冉猛锤了一顿,但他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成了朋友,过上了每天在宿舍打打闹闹的日子。凯斯在王冉的教导下也渐渐地说起了一口流利的中文。
回想起一起学习和快乐生活的日子的同时,王冉有些不可思议的用手指了指凯斯,而凯斯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从宽大的口袋中露出了请帖的一角,王冉嘴巴张成了O型,问道:“你也……”“嘘……不要在这里说。”凯斯严肃道,并紧张地向车厢内的四周看了看,几个老巴拿马大妈在闲着聊天,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婴儿依然在哭闹,婴儿的母亲已经疲倦至极,倒着头,仿佛已经进入梦乡。而那位老先生的烟一刻不停地嗦着,就仿佛这烟袋子跟他的嘴长在一起似的。似乎这番谈话并没引起什么注意。
很快,巴士停到了一处茂密的树林中,像一头大象般笨重地喘息着,晃晃悠悠地停了下来,仿佛已经筋疲力尽,无法再前行。王冉和凯斯就从这里下了车。随着一阵烟雾,巴士又再次启动,发出老人咳嗽般咳咳的声音晃晃悠悠地开走了,慢慢消失在了视野尽头。
凯斯往地上一坐,王冉则站在一棵树旁,在树的阴影下,的确是凉快一些。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后,王冉先挑起了话头。
“你怎么也收到了同样的信?”王冉有些不可思议。“很正常,业内知名的人都收到了来信。”凯斯慢悠悠地回答道。王冉知道凯斯在学术方面的交集很广,因此也很信任他的话。看来,从已获得的情报来看,天文观测专业的大佬们都获得了这份邀请函。王冉一边心想着,一边向凯斯问道:“我们就这样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一直等吗?”
“不,不。”凯斯自信地回答道,“到夜色降临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接应我们的。”“可是,我连…………”“不,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凯斯一脸决然地断言道,“等我们接近真相时,真相就自然会浮现。”说完这些,凯斯悠然自得地点了一根烟,火星在渐晚的雨林中像一道美丽的流光,洒落在了地上,很快就燃烧殆尽,熄灭如烟。
夜入凌晨,被蚊虫叮咬地痛苦不堪的王冉和凯斯终于迎来了来接应他们的人——一辆军车。几位士兵从车上下来,走到王冉跟凯斯的身边,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枪却统一指着外边,仿佛随时都有人会来袭击。“您们正在享受最高级别保护状态,请速移步至车内。”(为方便阅读,今后所有外语将直接写做汉语。)一位士兵用冷静的声音说到。“是,长官。”王冉和凯斯巴不得赶紧离开这被蚊虫狂咬的是非之地,纵身一跃就上了军用越野车。
“哦,我的天哪。”王冉一边查看着自己全身被蚊虫叮咬的痕迹,一边问前排开车的士兵:“竟然是军事级保护,我们到底要的去哪里?”开车的士兵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在沉闷的气氛下,车行驶了将近三个小时。
“他们他妈该死的准备把我们送到哪里?”在几个大汉中间坐着的王冉实在是憋不住问向了凯斯,“这车都开了将近三个小时了。”“估计快到了。”凯斯看着窗外的夜色懒懒地答到,甚至还伸了个懒腰。懒腰还没伸完,车子没有丝毫预兆地突然停了下来,凯斯差点一头栽到前排座椅上。
“是什么颜色的灯?”开车的士兵紧张地问上这句话。“啊?”王冉不禁愕然,正准备不明不白地回答,身旁坐着的士兵先开口了。“绿色。”“很好。.”说完这些令人费解的话过后,车子又往前开去,王冉震惊地向凯斯使了个眼色,凯斯却露出一副“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王冉自然知道凯斯的性格是老谜语人了,因此只好接受了这个荒谬的事实:他们这一路看来是在高度危险下度过的。毕竟日益衰落的美国想要收回在巴拿马的权利,作为在美洲最后的喘息,因此现在的巴拿马地区比较混乱。保护这些人类之光的沉重使命自然也就交到了巴拿马政府军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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