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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张(part2)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可别说我欺负小姑娘。”程风双手持剑横于胸前,这是他从一部他相当喜欢的战斗番里学来的起手式。那一段他看了好几遍,可以说是学到了精髓…但是程风自己也知道这只是他这个中二病患者的习惯罢了,他没指望能靠这个在战场上打倒敌人。
“嘿嘿,那我就上了哦~”杨玲嫣然一笑,随即直直的向程风冲来,只见长枪一闪,她已然逼近程风,枪尖直指程风的胸口。一阵金铁相击之声中,程风手中的长刀格挡住了这一击,力道半分不减地传导到程风身上,一瞬间他的手腕几乎被震到麻木。
他倒退几步,还没站稳,却见杨玲已经出现在他身侧,又是一阵暴风骤雨般迅猛的刺击,他有些慌乱地左躲右闪。
“这样下去太过被动了!”程风心里想着。他稳住心神,不再忙乱招架,瞅准杨玲的攻击间隔,用尽全力挥出一记横斩,逼得杨玲用枪柄挡住这一击。他本希望能为自己争取反击的机会,但事与愿违,这一剑却似砍在一堵铁墙上一般,没能将她逼退半步,反倒将自己的右手虎口震得生疼。
“师兄你力气好小,要加强锻炼哦~”杨玲打着哈欠说道,高马尾辫摇摇晃晃。那姿态相当可爱,如果忽略她手中那柄肃杀的黑色长枪以及一旁程风尴尬的表情的话。
程风一边向后拉开距离,一边思考对策。他能感觉到,杨玲那纤细的身躯中蕴含的力量甚至要高过秦越,他直接进攻根本没有胜算。他不断试探着进攻,连续不断地挥剑,期待着她露出破绽。但这也不断地消耗着他自己的体能,没过多久他就有些疲于应战了。
他再次后撤,将长刀插入地面支撑着自己。
“好啦好啦,我知道师兄打不过我了,投降吧。”杨玲淡淡地说,“别逞强哦,爸爸以前常说赌气很伤身体的。”
但程风并没有认输。
“呀,似乎完全没有作用呢…”杨玲自顾自地说着:“那抱歉啦程师兄,我要进攻咯~”
说罢,她毫无征兆地猛然跃起将近两米,她手中的长枪划过一道近乎完美的圆弧,自半空中向程风刺来。程风试图向后闪避,但却摸到了身后坚实的墙壁——不知何时他已经被逼到训练场的边缘。
无处可逃!
程风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虚拟训练场里的角色身体素质是根据入伍体检采集到的数据进行模拟的,她的力量似乎根本不可能存在于现实世界,更别说是在这么一个女孩身上了。这一切真的合理吗?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程风没能找到躲开这一击的方法,他就要输了。
心中似乎有点点火苗摇曳,渐渐变成燎原的野火。
这一刻,似乎有另一个灵魂在他心底苏醒…不,似有一个恶魔借由他的身体复苏!
他抬头,正视着半空中向他坠落的女孩,眼神中带着半分戏谑。
“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呢。”
这一瞬间,没人看清他的动作,长刀化作飘渺的银光,与黑色长枪的轨迹交织。
长枪瞬间被斩为两段,杨玲稳稳落在程风怀中。
一旁观战的秦越都看傻了,怎么他两秒钟没看这边,他俩就抱上了呢?他突然感觉这二位好生般配,一口狗粮塞的猝不及防,差点给他噎住。
“你俩这…啥情况啊?你俩怎么…”
杨玲反应过来,连忙后退了几步:“师兄你赢了就赢了,可不带这样占人便宜的啊喂!”
但程风没有说话,他一动不动,似乎是在刚才短短的交锋中耗尽了体力。
“老程?老程你没事吧?”秦越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刚想上前扶程风起来,便看到程风身边似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还没等其余两人细看,整个训练场便毫无征兆的化成无数闪烁着红色的数据碎片,剧烈震动着,如暴雪般崩塌。
“警告!监测到编号7411神经连接紊乱,意识协调率下降百分之八,更正,百分之三十九…”
“警告!编号7411神经连接紊乱,达到危险阈值!紧急弹出中…”
而后,世界骤然陷入黑暗。
程风缓缓睁开眼睛,发觉自己已经不在模拟舱里,而是在一张陌生的病床上。他试着起身,但全身上下传来的剧痛让他立刻放弃了这个念头。
“师兄你醒啦?”杨玲的脑袋一下子从他视野下方探出来:“我和秦师兄都可担心你啦,上午那次真是可怕,整个训练场突然就黑掉了!”她夸张地比划着,那样子让秦越和程风都忍俊不禁。
“感觉很疼?医生说这是大脑与训练仓接驳超载导致的幻痛,过一会儿就好了。”秦越的声音从他身旁传来。“这两天虚拟训练系统有些不稳定,不过现在已经被技术部处理好了。”
程风费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这是一间一尘不染的白色病房,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让金色的阳光可以毫不费力地透进病房。
“在你昏迷的三个小时里我们小队成立的申请书已经批下来了,接下来只要签上字就可以了。”秦越挥了挥他手里拿着的一个黑色文件夹:“多亏了杨小姐帮我们找关系。”
这种时候知道用敬语了…程风无语。
“嘿嘿,毕竟是秦师兄的委托嘛,”杨玲洋洋得意地说着:“我把这事跟爸爸说过了,他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下来了,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啦~”
秦越突然想起来什么,将全身上下的衣兜摸了个遍:“额,那个,你们谁带了笔吗?”
“我带了。”杨玲从衣兜里掏出一根黑色的钢笔,二话不说,抢过文件夹打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好好想想再决定吗?”虽然秦越本来就计划着将杨玲纳入队伍,但连他也没想到杨玲会这么果决。“签了字可就不能反悔了哦。”
“哎呀,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你们想让我加入了,缺人就直说嘛,又是和我一起吃早餐又是邀请我训练…”杨玲一副“早已看透一切”的样子。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愿意加入?”程风尴尬地笑笑,在食堂的偶遇并不是秦越的安排,但此显然时也没必要再解释什么。
“嘿嘿,因为我相信师兄们是好人哦!”杨玲笑嘻嘻地说:“程师兄你没有怪我弄脏你衣服的事,秦师兄也说要帮我改枪呢。”
原来获得女生的好感这么容易吗?程风想着。
不,也许只是对他自己而言吧。
那种奇怪的熟悉感…究竟是为什么呢?
还有她那异于常人的力气…那是真实存在的吗?
正在程风愣神的时候,杨玲将手中的黑色钢笔递给了他。程风伸手接过,无意间碰到了杨玲纤细的手指。
“你手好凉啊…”掌心传来的阵阵寒意让程风整个人一哆嗦,不自觉地就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却没想到杨玲听了这话竟有些慌乱,她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管黑色药片,倒出一粒咽了下去。
“又忘了吃药了…我小时候生过一场重病,体温低是留下来的后遗症。”杨玲说着叹了口气:“爸爸说是一种罕见的神经系统疾病,导致我的体温一直不能稳定下来…喂,你们不会因为这个就不接纳我吧?”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嘛。”程风随口答道。
手中的黑色钢笔握着很舒服,似乎有种莫名的温暖。程风接过申请书,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那么,我们的小队应该有个名字。”
“嗯…想不出来。”杨玲想了想,将这个问题抛给一旁的秦越。“秦师兄有主意吗?”
突然,程风眼前一亮。他想起了两年前他第一次在太空中观看日出时的震撼景象。当金色的日轮缓缓从地球边缘升起时,他的心也随之激荡。
“就叫…黎明小队吧。”
“医生说你今晚需要留在这里观察一晚,我们先走了,明早在我工作间见吧。”
“师兄我走了哦,明天见。”
病房的门被关上了,程风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此时已经是傍晚,最后一缕夕阳在他的注视中消失在地平线之下。
“话说,你进我们的队伍真的只是因为这么简单的理由吗?”
病房外的走廊里,秦越似乎是不经意地问出这句话。
“真的呀!”杨玲很肯定地回答道,但她很快又低下头去,似乎想起了什么。
“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吧,你是觉得老程看起来很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对吧?”秦越缓缓说道。
“你怎么知道?”杨玲惊讶地抬头望着秦越。
“嘿嘿,我猜的。小女生的心思我可太懂了嘿嘿嘿…”秦越贱贱地笑了起来。
“其实,我一开始也觉得他眼熟。不过没过两天我就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了。”他忽又正经起来,认真地说,“我好像救过他的命,但那时候他还在休眠仓里冻着呢…呵,也许是我记错了。”
“那好像是,两年之前的事了吧。”
此时的程风毫不知晓门外发生的这场谈话。他拿出自己的通信终端,开始写今天的日记。
间章之一 落雪之日
我的记忆并不可靠,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我在此记录我的生活,以便不时之需。
这句话,我已经写了481遍了。
最近,我越来越怀疑自己的身体里,存在另一个人格。
这应该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格分裂,而是有意引导下分裂出来的。至于我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判断,那是因为,在今天那场训练(那真的能称为训练吗)之后,我残破不堪的记忆又恢复了一些。
酒红色的跑车停在路边,我大步走入那黑色的楼。有安保人员试图拦住我,而我微笑着一拳击穿了他那脆弱的躯干。摧毁人类的躯体在那时的我眼中,就如同撕裂一个快餐纸袋一样轻而易举。
血液从我指缝间滴落的声音如此清晰,啪嗒,啪嗒,如此美妙。断裂的肋骨刺破了我手腕上的皮肤,但我并不在意。
脸上的微笑一成不变,我猛然蹬地加速,黑红色的、如同石油般粘稠的液体从手腕上的伤口中流出,又瞬间凝结成铁铅色的单刃长刀。我旋转着撕裂一个又一个敌人的身躯,如同跳一场优雅但无人作伴的华尔兹。
有人掏出手枪对准我,但还没等开枪,他们便缓缓倒地,有的人被我切开了颈动脉,有的人被我折断了脊柱,有的人被我掏出了心脏。
我缓步走入电梯,按下去往顶楼的按钮,而后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拭着手上的血迹,留下身后无数尸体横陈。原本一尘不染的大厅,如今已与屠宰场无异。我松开手,任由长刀“叮当”一声掉落在地,化为血水渗入电梯轿厢的地砖缝隙中。
电梯在三楼停下,一名穿着研究所制服的年轻人慌慌张张地冲进电梯,疯狂摁着关门按钮。
电梯继续上升着,那年轻人松了口气,这才看到一旁的我。
“你…”他似乎是将我当做和他一样的工作人员,想提醒我这里被入侵了。但话还没说完,他便直勾勾地盯着我的风衣下摆,半晌没有说话。我低头,看到我黑色的长风衣已有一半被血浸湿,正嘀嗒嘀嗒地往下流。
“弄脏了…不必担心。你似乎很害怕我啊。”我微笑着说。暗灰色的短枪自腰间拔出,抵在他的胸口。
“这与你没有关系,你也不必恐惧,死亡会了结一切的。”
砰。砰。
子弹在他胸口射入,在他背后钻出了数个标准的.50口径的孔洞
枪口吐出的火光照亮了我狰狞而略显幼稚的脸。一次、两次。
电梯停在了顶楼天台。我跨出电梯门,面前是身穿黑色作战服的高挑女生。
二人相视无言。雨越下越大,渐渐化成了雪。
许久,我打破了沉默。
“晚上好,A,好久不见。”
“或许,我应该叫你的真名…艾莉儿。”
我残缺的记忆在此戛然而止。
我并不相信这是我所能做到的。我没有这样的能力,也没有这样冷酷无情。这是“他”做的。如此冷酷残暴的屠杀甚至不曾出现在我的梦魇中。
我不能接受一个这样的“他”。
我能感觉到,在今天上午的训练中,“他”曾短暂地苏醒过。但这是否意味着“他”的彻底觉醒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得而知。如果终有一天“他”将醒来,我将尽我所能去反抗——虽然多半会以失败收场。
但我无悔。
喂,怎么写的毫无感情像篇论文?果然我还是没什么文采…
轨道纪元九年七月二十五日,记于“不落要塞”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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